昔年记淮邦,茅庐蔚秋草。两耳无晨昏,秋蚊困飞绕。
利吻极惨伤,群飞固轻矫。悬知孀女祠,未可较多少。
至今梦中雷,客枕疑已晓。那知三家村,复此终夕挠。
青烟郁蒿艾,横空益奔扰。手倦劳扑缘,眼病恶薰燎。
谁言天宇大,微物吝除剿。何必养嘉羞,便可付丹鸟。
墙根有地一弓许,人言可种数十竹。翁来只作三年留,仅比浮屠桑下宿。
竹成须待五六年,我已归乡卜新筑。园夫笑谓主人言,不如锄苗种罂粟。
二月春风上翠茎,三月轻红照深绿。嫣花落尽罂不空,碎粒圆时粟初熟。
乳膏自入崖蜜甜,满贮醍醐饮僧粥。与其种竹供后人,孰若栽花资老腹。
人间作计真眼前,万事皆尔真可怜。十年种木尚不肯,百年种德知何缘。
倚锄自顾颇羞涩,病眼对花空惘然。